121 ? 夢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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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1 夢醒
接下來的一天, 宋意被宋祈安帶著到處亂逛，買了許多稀奇的東西, 還有給她們的禮物。
“大姐覺得這個怎麽樣？”宋祈安指著攤位上的一個蛇形手鐲問道。
“還不錯，安兒是想送給誰嗎？”宋意直接將那金鐲拿起詢問商販價格。
而宋祈安也吞吞吐吐地說出是想給李婉帶的。
“給她麽……那安兒想怎麽解釋手鐲的來歷？”宋意並不想阻攔她，告訴她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。
她只會指出利弊，至於怎麽決定，以及後果，那便是宋祈安自己的事了。
最後宋祈安還是沒買，不過宋意臨走時幫她帶上了。
白天因為有周晏跟著, 宋意有意對朵萊納的暗示視而不見。
到了夜裏, 確保周晏睡著後，她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。
朵萊納的房裏點著蠟燭，坐在桌子前的人影被印在門紙上。
房門沒有上鎖, 輕輕一推就開了, 像是在等什麽人。
“沒想到你還會來啊，我還以為公主沒看見呢。”宋意一進到裏面, 朵萊納就開始了對她嘲諷了, “是怕你那個駙馬知道你和一個外族女人有糾纏嗎？”
朵萊納是想宋意的，但一看到宋意和周晏在一起, 她就不想讓她們好過。
各方面的不好過。
“嗯？怎麽樣？那個人知道了嗎？知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張床上摟摟抱抱過嗎？”她越說越過分，最後還把自己說笑了。
“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, 況且當時年紀還小。”宋意聽著她摻了墨水的話, 眉頭皺得越來越緊。
“沒有什麽？沒有什麽的話，那你又為什麽過來！”這些話從宋意嘴裏說出來讓朵萊納感到陌生。
朵萊納只覺得一陣恍惚, 隨後失望與憤懣席卷而來, 她等了那麽久, 要的可不是這些話。
那時少女的囈語, 兩人的親密，她捧著自己的臉說過的一字一句，朵萊納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結果怎麽可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？
宋意沒有說話，她的沈默與冷待讓朵萊納心寒。
“是我不夠幸運嗎？”朵萊納像是突然被抽幹了力氣一般訥訥地說道。
她來得太早，在宋意最圓滿的時候，走得也太早，還沒有來得及幫到她。
“就因為你那個駙馬？可你喜歡他嗎？難道因為他是男人？”情緒忽上忽下，朵萊納的聲音不覆剛才的中氣十足，她忽然想起宋祈安剛來的那天的事。
是了，齊國人是古板的，如今她們正在關鍵時刻，小皇帝也說過是不想讓自己的皇姐嫁給那些世家的人才賜的婚，他們沒有感情。
想到這裏朵萊納的聲音終於放軟了起來，她寄希望於自己的猜想，道：“我可以等你，等皇帝的事情辦完，我帶你回草原……”
草原上不會有人敢說什麽……
然而宋意已經不再開口。
她的眼神讓朵萊納不安。
或許，夢該醒了……
“是因為她，無論喜不喜歡都是因為她，她是我的駙馬，是我八擡大轎擡到公主府的。”宋意的又輕又平，和朵萊納形成了對比。
她是皇家的人，不能夠感情用事。
如今周晏手裏有兵權，是她們親自捧上去的，以後會有大用，自己不可能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就放棄。
至於朵萊納。
這次估計會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了。
以朵萊納的性格，宋意並不害怕她會對她們怎麽樣，所以也不怕和她撕破臉皮。
終歸不過是感情糾葛而已。
“並不是因為心虛，我過來這裏只是為了同你將這些事情說清。”宋意不想耽誤任何人，如果對自己沒有幫助，她也不想暧昧不清。
“你摸摸你的心，宋意你告訴我，就因為他是男人嗎？”朵萊納依舊不肯放棄，如果只是因為這個，那她可以等，等到一切結束。
“我的駙馬……她是女子。”宋意最後嘆息一聲道，“這樣就夠了，好嗎，阿朵？”
久遠的稱呼沖破了朵萊納最後一道心理防線，淚水不自覺地湧出，她背過身不讓宋意看見，久久才轉回來說：“夠了，你走吧。”
“如果是因為以前的事讓你誤會了，那我很抱歉。”宋意說完，還將以前她送給自己的狼牙留在了桌上。
宋意離開時看見門外還站了一個人，朵萊納似乎早就發現了，所以沒有擡頭去看。
宋意沒有責怪周晏偷聽，而是拉起她的手回去。
“我起來時正巧看見公主穿著裏衣出門，夜裏風大我就想著……”說著她拿起手裏的披風給宋意看，以示自己的清白，“我不是有意要偷聽的。”
“嗯，不必解釋，我相信駙馬。”她說完，頓了一下，在周晏以為她已經不說後，又開口道，“剛才的話，駙馬聽到了多少？”
“從頭到尾都聽見了……”周晏很老實地承認了。
她當時以為只是普通的談話，就想著等她們說完再接公主回去。
她想走遠些，但朵萊納看見了她，沒有阻止，她幹脆順理成章站在了門口，哪知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……
“公主選了我。”她說，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靦腆，絲毫沒意識到如果以後她也沒用了，也會和朵萊納一樣，經歷眼前的這一切。
周晏的想法很簡單，是人都會有不願告訴他人的過去，宋意是這樣，她也是，所以她也不會去過份糾結宋意以前的事，只要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就好。
宋意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，今天的她格外沈默。
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，和她抱著朵萊納哭的那夜一樣，淅淅瀝瀝的。
宋意沒打算走快或是躲雨，周晏想用披風幫她遮一下卻也被推開。
——
國庫裏僅剩的銀子都往幽州送來。
李婉也在積極游說各家，讓他們把帶著的銀子都拿出來。
她費盡心力，卻沒想到最難說動的竟然是自己的娘家。
一開始說是李承恩重傷昏迷不醒，再來時又說身體受傷不方便見皇後尊顏。
最後見到了，卻說這裏沒有銀子要親自回燕京才能拿出來。
李婉顧不得他言語中的前後矛盾，既然說拿了就一定得出。
奇怪的是她剛答應讓李家回燕京，就有人通報元家的人也說要回去才能拿銀子。
反正已經有人走了，李婉幹脆一不作二不休，讓有意向的人都回去。
最後留下的只剩以季家為首的主戰派和擔心皇帝的保皇黨。
剛好人少了事也少，李婉顧不了那麽多，那些人只要將銀子送來就好。
這些事全由李婉一人拍板決定，等宋卿和許裕籍知道並趕來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。
李家走了但李歡卻被他們留在了李婉這裏。
在李婉和方書儀寬慰她不要傷心時，宋卿卻殺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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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姐覺得這個怎麽樣？”宋祈安指著攤位上的一個蛇形手鐲問道。
“還不錯，安兒是想送給誰嗎？”宋意直接將那金鐲拿起詢問商販價格。
而宋祈安也吞吞吐吐地說出是想給李婉帶的。
“給她麽……那安兒想怎麽解釋手鐲的來歷？”宋意並不想阻攔她，告訴她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。
她只會指出利弊，至於怎麽決定，以及後果，那便是宋祈安自己的事了。
最後宋祈安還是沒買，不過宋意臨走時幫她帶上了。
白天因為有周晏跟著, 宋意有意對朵萊納的暗示視而不見。
到了夜裏, 確保周晏睡著後，她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。
朵萊納的房裏點著蠟燭，坐在桌子前的人影被印在門紙上。
房門沒有上鎖, 輕輕一推就開了, 像是在等什麽人。
“沒想到你還會來啊，我還以為公主沒看見呢。”宋意一進到裏面, 朵萊納就開始了對她嘲諷了, “是怕你那個駙馬知道你和一個外族女人有糾纏嗎？”
朵萊納是想宋意的，但一看到宋意和周晏在一起, 她就不想讓她們好過。
各方面的不好過。
“嗯？怎麽樣？那個人知道了嗎？知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張床上摟摟抱抱過嗎？”她越說越過分，最後還把自己說笑了。
“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, 況且當時年紀還小。”宋意聽著她摻了墨水的話, 眉頭皺得越來越緊。
“沒有什麽？沒有什麽的話，那你又為什麽過來！”這些話從宋意嘴裏說出來讓朵萊納感到陌生。
朵萊納只覺得一陣恍惚, 隨後失望與憤懣席卷而來, 她等了那麽久, 要的可不是這些話。
那時少女的囈語, 兩人的親密，她捧著自己的臉說過的一字一句，朵萊納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結果怎麽可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？
宋意沒有說話，她的沈默與冷待讓朵萊納心寒。
“是我不夠幸運嗎？”朵萊納像是突然被抽幹了力氣一般訥訥地說道。
她來得太早，在宋意最圓滿的時候，走得也太早，還沒有來得及幫到她。
“就因為你那個駙馬？可你喜歡他嗎？難道因為他是男人？”情緒忽上忽下，朵萊納的聲音不覆剛才的中氣十足，她忽然想起宋祈安剛來的那天的事。
是了，齊國人是古板的，如今她們正在關鍵時刻，小皇帝也說過是不想讓自己的皇姐嫁給那些世家的人才賜的婚，他們沒有感情。
想到這裏朵萊納的聲音終於放軟了起來，她寄希望於自己的猜想，道：“我可以等你，等皇帝的事情辦完，我帶你回草原……”
草原上不會有人敢說什麽……
然而宋意已經不再開口。
她的眼神讓朵萊納不安。
或許，夢該醒了……
“是因為她，無論喜不喜歡都是因為她，她是我的駙馬，是我八擡大轎擡到公主府的。”宋意的又輕又平，和朵萊納形成了對比。
她是皇家的人，不能夠感情用事。
如今周晏手裏有兵權，是她們親自捧上去的，以後會有大用，自己不可能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就放棄。
至於朵萊納。
這次估計會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了。
以朵萊納的性格，宋意並不害怕她會對她們怎麽樣，所以也不怕和她撕破臉皮。
終歸不過是感情糾葛而已。
“並不是因為心虛，我過來這裏只是為了同你將這些事情說清。”宋意不想耽誤任何人，如果對自己沒有幫助，她也不想暧昧不清。
“你摸摸你的心，宋意你告訴我，就因為他是男人嗎？”朵萊納依舊不肯放棄，如果只是因為這個，那她可以等，等到一切結束。
“我的駙馬……她是女子。”宋意最後嘆息一聲道，“這樣就夠了，好嗎，阿朵？”
久遠的稱呼沖破了朵萊納最後一道心理防線，淚水不自覺地湧出，她背過身不讓宋意看見，久久才轉回來說：“夠了，你走吧。”
“如果是因為以前的事讓你誤會了，那我很抱歉。”宋意說完，還將以前她送給自己的狼牙留在了桌上。
宋意離開時看見門外還站了一個人，朵萊納似乎早就發現了，所以沒有擡頭去看。
宋意沒有責怪周晏偷聽，而是拉起她的手回去。
“我起來時正巧看見公主穿著裏衣出門，夜裏風大我就想著……”說著她拿起手裏的披風給宋意看，以示自己的清白，“我不是有意要偷聽的。”
“嗯，不必解釋，我相信駙馬。”她說完，頓了一下，在周晏以為她已經不說後，又開口道，“剛才的話，駙馬聽到了多少？”
“從頭到尾都聽見了……”周晏很老實地承認了。
她當時以為只是普通的談話，就想著等她們說完再接公主回去。
她想走遠些，但朵萊納看見了她，沒有阻止，她幹脆順理成章站在了門口，哪知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……
“公主選了我。”她說，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靦腆，絲毫沒意識到如果以後她也沒用了，也會和朵萊納一樣，經歷眼前的這一切。
周晏的想法很簡單，是人都會有不願告訴他人的過去，宋意是這樣，她也是，所以她也不會去過份糾結宋意以前的事，只要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就好。
宋意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，今天的她格外沈默。
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，和她抱著朵萊納哭的那夜一樣，淅淅瀝瀝的。
宋意沒打算走快或是躲雨，周晏想用披風幫她遮一下卻也被推開。
——
國庫裏僅剩的銀子都往幽州送來。
李婉也在積極游說各家，讓他們把帶著的銀子都拿出來。
她費盡心力，卻沒想到最難說動的竟然是自己的娘家。
一開始說是李承恩重傷昏迷不醒，再來時又說身體受傷不方便見皇後尊顏。
最後見到了，卻說這裏沒有銀子要親自回燕京才能拿出來。
李婉顧不得他言語中的前後矛盾，既然說拿了就一定得出。
奇怪的是她剛答應讓李家回燕京，就有人通報元家的人也說要回去才能拿銀子。
反正已經有人走了，李婉幹脆一不作二不休，讓有意向的人都回去。
最後留下的只剩以季家為首的主戰派和擔心皇帝的保皇黨。
剛好人少了事也少，李婉顧不了那麽多，那些人只要將銀子送來就好。
這些事全由李婉一人拍板決定，等宋卿和許裕籍知道並趕來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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